这样好的夜晚 | 慢一些,可以再慢一些 | Page 6

今夜,我们用双脚丈量深圳

2006年深圳百公里磨坊驴行活动·大头分站赛
 
  在收到靳老师的短信之前,这本来应该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夜晚。“去不去暴走?”读完只有五个字的短信,我的心中啪的一声,像是折断了一根筷子。
  这个夜晚有救了。  

  暴走深圳这件事,其实只是我和靳老师一周前无意间说起的愿望。我们的想法是找一个没有睡意的夜晚,像野鬼一样去这个城市里行走游荡,无所谓终点,也不在乎方向。然而所谓光阴似箭,真的一点也不错,因为才一转眼我们便已经站在了北大医院门前。这是三月三日,夜里十点三十分。

  出于对深圳治安的不信任,我只在身上放了些钱,还有手电和地图。本打算揣上那柄从新疆带回来的英吉沙刀,想起胡家刀法已经生疏很久,只好作罢。靳老师则更加彻底,除了家门钥匙什么也没带,两手往衣兜里一插,就屁颠颠跟我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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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给《阴阳复仇记》

寺.卡高斯基+李劲松“阴阳复仇记”中国巡演 2006 深圳 海报  像大多数饱食终日的人们一样,长期以来我与先锋(或曰实验、前卫)艺术并不曾发生过太多的关系。我从不会因为无法理解他们而自惭形秽,但也不会恼羞成怒地认定他们都是垃圾。有些时候,我甚至还很乐意跟昨天夜里一样,花几个小时接近他们,试图了解他们那个世界的样子。
  只要不收我的门票。

  李劲松不打算在深圳收任何人的门票。因此在当代艺术中心见到他和卡高斯基之前,我便已暗下决心,一定要尝试以最大的善意理解他们,听懂他们,明白他们到底想在这次实验音乐巡演中做些什么。

  可是阿D一出手,就把我仅有的一点愿望扑灭了。若干种类似话筒不小心对着音箱时的噪声耦合在一起,组合方式却并不复杂(于是单调),很快就把我们笼罩在巨大的分贝中,并且没有停顿的意思。我在惊人重复的轰鸣声中安慰自己,“这段过去就好了,该会有一些至少带些律感的东西来拯救我们的吧。”可是显然没有。台边四个巨大的音箱在接近三十分钟里我行我素,密不透风,毫无喘息余地。投影仪上分裂的景象闪烁不宁,那是香港。跳动的香港对现场的声响同样置若罔闻,并没有任何与其呼应或者配合的征兆。我暗运内力,企图从中寻到一些相对熟悉的片断帮助理解,却丝毫没有突破口可言。
  我终于沮丧地发现,这种音乐方式完完全全在我的认知体系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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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回家

过年回家  我的老家是一个只有五六百人的小山村。二十几年来,那里一直宁静无比,并没曾发生太多的变化。但是我知道,它迟早要和整个世界一样,成为我不认识的模样。因此,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想为它做一些简单的记录,尽管我还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更多的意义。

  当然,罗列在这里的,不全是村里的样子,还有一些是在邻村一个叫做出米石的小庙里拍的。我们那儿崇尚佛教,我也常常上香磕头,所以拍的时候总觉得不敬,只大概抓了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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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狗屎运

大行狗屎运 ——来自 老蒋  你过年回家吗什么时候回去啊火车票买好了么,是这个时候深圳最泛滥的话题。
  我的答案是:回。今晚。嗯。

  离开家十年多了。感觉每次回家,三天太短,很多要看的人还没有看到,很多要说的话还没说完;十天太长,该见到的人都见完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呆着有些百无聊赖。更糟糕的是,因为重逢伊始大家都会着意掩饰不好的一面,展露最好的东西,随着日子长了,大家又慢慢回到从前在一起的生活状态,于是该摩擦的还是摩擦,该气恼的仍然要气恼,竟然又由新鲜和亲切,变得厌倦和遥远。
  不过,这才是真实的生活,我喜欢这样真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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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刚:袁氏当国

袁氏当国 封面  1901年11月,李鸿章老师去世。据说,李老师死前曾如是力荐直隶总督人选:“环顾宇内,人才无出袁世凯右者。”奇怪的是,袁世凯此等大枭雄,自民国有史以来却并无一本对其有正面评价的书。治史家们是不为也,或不能也?
  直到几年前看《走向共和》,才终于对那个从前只在银元上和鄙国历史教科书上看到的肉嘟嘟一颗光头,有了些重新的认识。而去年岁尾一气读完《袁氏当国》,则可以算是一石二鸟,不光对袁老师的认知愈加立体,对作者唐老师德刚也有了许多迟到的兴趣。

  一部《袁氏当国》,尽显唐德刚的真性情。这个可爱的老头,有着淳朴的儒家善恶观(比如他常常用遗臭万年这类词),同时又自始至终怀有激烈的爱国主义情操(年近八十还跑去联合国广场游行,扛标语要求日本赔偿道歉),并且,他似乎也不打算努力在作品里掩饰这些。因此,在一堆竭力端着所谓中正平和,追求所谓绝对客观的冰冷的历史家里边,唐老师便难得地让人觉得真实可爱,有血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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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有一个怎样的书店

  在你的城市里,有你理想中的书店吗?如果有,它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没有,那么你理想中的书店应该是怎样的?或者,更确切一些,它应该有哪些东西或者服务?
  
  0、你多久没逛书店了?如果很久,是因为什么?是和我一样,因为觉得深圳没有好的书店吗?   
  1、如果你常常逛,那末通常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不在网上买而要到书店去?   
  2、有什么可以吸引你去一家即使乘坐交通工具也需要几十分钟才能抵达的书店?坦白说,离得多远的书店是你能接受的?   
  3、你希望这家书店能有地方让你坐下来读书吗?顺便来点喝的?   
  4、如果它有一个足够的空间,你愿意和你的朋友们来这里聊天,或者只是听它的音乐吗?   
  5、如果你选择到这家书店发一个下午的呆,你能够接受的消费是多少?   
  6、你愿意把自己的一些旧书拿到这个书店卖吗,哪怕必须接受一些附加条件?  
  7、你愿意在这里买一些旧书吗,如果它确实讨你喜欢?   
  8、你希望在这家书店里看见一只猫或者什么别的动物吗?   
  9、你希望它是白色的吗?

  他们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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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青春版牡丹亭

白先勇:青春版牡丹亭 海报  从前为了附庸风雅,找过一些张静娴的唱段来听。初开始完全听不明白唱的什么,耳中只有鸡鸭鱼肉四个字。“袅晴丝吹来闲庭院”,八个字便用了四十几秒才唱罢,那样缠绵婉转,柔柔慢慢,叫我很是替歌者着急,极想用力帮她把声音从嗓子里拉出来。但是看了歌词,立刻明白自己的急性子有多可笑。那样的词,真是要配了那样的水磨调才最合衬——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自此也就存了一点兴致。这回知道白先勇要带他的青春版《牡丹亭》来,早早便托了深圳大学的老师帮忙买好几张五折的学生票,一下班就跟同事裸奔过去。

  我的这位同事是个昆曲达人,十几年前便在学校里跟一干昆曲迷聚朋结社,平日里也常常咿咿呀呀。出门前兴奋得不行,塞给我一本带简谱的剧本不算,半路上还特地绕道花卉中心,喜滋滋扛了一人多高的花篮过去,打算以他们学校曲苑的名义献上(嗯,我真的有试过拦着他的)。

  白老师先勇早早便在剧场外,温柔地为大家的签名。他的笑容常年如一,只是头发已经有些稀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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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2006!

  应该没有太多人会厌恶新的一天吧,特别是,当它恰好还是新一年的第一天时。无论之前如何艰难或者顺遂,新的一天和一年,总能给人们一些一厢情愿的期待,祈祷厄运远离,希望幸福常在——尽管我们早已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留不住,“未来他一直来一直来,不管好或坏”。

  我很高兴在这样的一天,能够平静地坐在这里,说些愿意说的话。在我看来,这本身已经是莫大的恩惠。所以,像一年前一样,我不打算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或神提出哪怕一点点要求;我更愿意停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看过去的一年我是什么样子,和为什么是那个样子。

  我很高兴我的家人在这一年之后仍是健康的。特别是在堂兄夫妇的努力下,我的奶奶终于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职位,光荣升级成为一位可爱的曾祖母。

  我很高兴我为2005年留下了一些简陋然而总算诚恳的文字。这一年里,我试图不去取悦观众,努力忠于内心,并在这个艰难的过程里得到了一些弥足珍贵的满足感。尽管因为疏懒和其他,这一年中缄默的时间很久很多,但与此同时,带有表演意味的聒噪次数也大大减少了。Elie Wiesel老师说,“如果任何他人能写我的故事,我就不会写下这些故事。我的写作乃是为了做见证。这是我孤寂的起源,在我的每一个句子、每一个沉默之间流露出來。”我希望我的沉默和写作,也能为自己而不是任何别人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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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如此喜爱过收音机

  1992年,我上初一。读者文摘里的中插广告总是德生牌收音机。我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台可以存五个频道的德生牌收音机。

  1998年,我上高三。那时候住的地方,墙上还挂着一个只能收到县城电台的木质方头收音机。每天早晨我都在该县人民广播电台的农村进行曲中醒来。

  1998年,我上高三。夜里十点半不可能被允许看CCTV-5的体育新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对台湾广播每天中午十二点十分的体育天地,是我知道体育消息的唯一来源。但那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而我的硕大的收音机只能放在房间里。于是我找了一盘磁带,每天中午吃饭前按下录音键,吃完饭回房间听一个小时,听完心满意足地去上学。那盘磁带不知道被我翻录过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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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西有几个兄弟?

  掌门很久前就邀Dannie和我去惠州腐败,真正成行则是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掌门、小胖(掌门之子,十一岁,热爱K歌)、妹坨(两坨)、懒人、Dannie、有录和我。从Dannie家旁的湘菜馆出发离开深圳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这一去竟然成了珠三角一日游。由深圳而惠州,自惠州返深圳,又从深圳往中山,过中山以抵珠海,最后赶回深圳K歌,凌晨四点才依依不舍挥泪散去。一天两夜,六百多公里,美味、妙人、御温泉,对于我这样的闷骚型自闭症患者来说,这样的周末算得上太丰富了,丰富到我实在没有体力详述一路的有趣和过瘾。

  但是作为小胖的fan,我显然有义务为他此行留下一些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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