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亚游记之一:老虎鱼和社会不公
- 2005年04月29日
- 作者:大头绿豆
我总以为,有一天我会摇一叶舟去海南。眼见风帆升起,船头缓缓离开岸际,我应该会想起东坡先生当年在此拜过征南二将军,惶惶然渡往彼岛;饶他豪气干云,也以为自己垂老投荒,无复生还之望。我虽生而粗鄙,却可以只管大睡,醒时痛骂琼州海峡太窄,春梦太短,不亦快哉。
所以当我走出夜里十点的凤凰国际机场,心下就不免有些爽然若失。过去的一个小时,我只是从一个登机口进去,出来,中间打了个盹,撒了泡尿,这就到了海南,这么敷衍怎能算是到了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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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以为,有一天我会摇一叶舟去海南。眼见风帆升起,船头缓缓离开岸际,我应该会想起东坡先生当年在此拜过征南二将军,惶惶然渡往彼岛;饶他豪气干云,也以为自己垂老投荒,无复生还之望。我虽生而粗鄙,却可以只管大睡,醒时痛骂琼州海峡太窄,春梦太短,不亦快哉。
所以当我走出夜里十点的凤凰国际机场,心下就不免有些爽然若失。过去的一个小时,我只是从一个登机口进去,出来,中间打了个盹,撒了泡尿,这就到了海南,这么敷衍怎能算是到了海南。
初中时候的歌本里贴着艾敬的《我的一九九七》。香港香港怎么那么香,为了解决二十余年来一直萦绕在老夫心头的困惑,二十四号一早我便和老七一道,玉树临风的杵在了罗湖口岸门前。
甫一踏出罗湖海关,手机便迅速没有了信号,从前在厦门环岛路上偶尔接收到台湾电信信号的奇遇,终于没有再现。掏出港纸150刀,“唔该,俾我一过八达通”。话音刚落,迎面飞来一张相貌平平的磁卡。伸出两指接住,哔一声响过,我已经拖着硕大的破箱子蹲在了罗湖到九龙的车厢之中。
我终于明白从前认为没有人民币是万万不能的有多么荒谬。
香港三天两夜 之 平安夜
{情节概要}
那夜我和老七、Brandon一道面无惧色地钻入尖沙嘴数十万人群当中,继而又像泥鳅一样溜回天星码头,掠过中环,占领了传说中的兰桂坊。最后,Brandon回家睡觉,我和老七则趁腿脚还有一点点知觉,一起杵在时代广场中央,开始煞有介事地倒数。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考虑到双方的取向看上去都很正常,我们终于不得不放弃了平安夜之吻。
路上,大巴里放了云南话版本的猫和老鼠。照例看见猫抓着了老鼠,只是没想到他还用云南话正告它: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又见老鼠逃开,练习武艺防身,居然还唱站似一棵松。这个无比天才的无厘头里包含的无穷智慧,让整个巴士里都是开心的声音。
只是有谁像我一样,每次都希望猫捉到老鼠呢。
这一日是漂流。因为肯定湿身,我和几个同事买了草鞋,下水和走路。
阳光很烈。两人一个皮划艇,一根竹竿,一身救生衣,一入水便高兴起来。湍急的地方,手忙脚乱,煞有介事地摆弄皮艇冲过浪去,起伏几次,全身便都是水了;平缓的河段,任尔风吹,不系轻舟。半窝在艇尾,看几只白鹭飞过,天高地远,浑忘岁月苍凉。
二十二日夜,我的班机是CZ8634。他们告诉我,一个叫做郭富城的人恰好也是这班飞机。果然,之后不久我就在候机大厅遇见了他。这个小个子男人,黑得好像刚被自制土火药炸过。他一个人压低了帽沿,戴着耳塞,孤独地坐在那儿。他的经纪人和一个胖保镖仿佛各自满怀心事,总之,一点儿也不像有心思放在他身上的样子。
那天夜里的乘客并不太多。同事去找他要了签名,小孩儿一样的笔触。后来他显然发现了我,兴奋地上来找我一起合影。我拒绝了。于是他便退而向我要一个签名,我还是冰冷地拒绝了他。
于是抵达贵阳的时候,一个好看的空姐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郭富城一个人在头等舱哭了。
荔浦这个名词想必许多七十年代的孩子都不会陌生。那时候孩子们最爱吃的水果罐头大多产自此地。现在早就没有人愿意吃甜得发腻的水果罐头了,于是荔浦人民开始生产脑白金和龙牡壮骨冲剂,当然,都是假的。因为经济的不发达,整个荔浦小而旧,灰蒙蒙的。
倒是荔浦的芋头很是有名。极品的荔浦芋头每只足有五六斤,从前是皇室贡品,传说仅有的一亩几分地里才能长出。晚餐的拔丝芋头当然不是这种极品,但是也很过瘾。粉而不腻,芋香诱人得紧。
终于要去西街了。可是我们一共只有一个晚上呆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