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杯乱弹之九:我们应该习惯高潮迭起
当我试图用最美妙的词藻形容这一夜的风情,却徒劳地发现,一定还会有更激动人心的事情发生。细再回想起来,过去目睹的每一次惨烈的战斗,其实都配得上世间最好的形容。
正如过去我们曾经说过,欧洲杯是这个星球上最性感的赛事,证据是它不会有中国之队的飒爽英姿云云。而今天,我只能说,我们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就是最好的证词。
当我试图用最美妙的词藻形容这一夜的风情,却徒劳地发现,一定还会有更激动人心的事情发生。细再回想起来,过去目睹的每一次惨烈的战斗,其实都配得上世间最好的形容。
正如过去我们曾经说过,欧洲杯是这个星球上最性感的赛事,证据是它不会有中国之队的飒爽英姿云云。而今天,我只能说,我们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就是最好的证词。
有个学校男女厕所相临,一女生上厕所忘了带手纸。正不知所措,隔壁传来了几张厕纸。女生吓得花容失色,低声问:谁?一个低沉有力的男声回答:雷锋。
在意大利黯然销魂之后,荷兰人开始前所未有地担心德国队会轻松干掉此前已经出线的捷克人,就像一九三八年十月他们占领苏台德区那样。那时候,只有十几个师可用的希特勒在贝斯加登把张伯伦吓得尿了裤子,很快便在翌年侵占了整个捷克,不费吹灰之力。
希特勒想把那个处于欧洲中心的国家作为东进苏联的跳板,以及向西进击英、法的重要阵地。而六十多年之后,英格兰和法国已经在小手拉着小手准备属于他们的四分之一决赛,日尔曼人却恨不得三伏天穿大棉袄烈日跪求捷克人放他们一马。
很大的雨。
终场前,平局就是死亡的意大利终于反超。进球后的卡萨诺无比兴奋地和队友们一起冲向场边,拥作一团。
但是他们很快便知道了另外一边的战况,二比二。也就是说,即使意大利再进一百个球,也无济于事。
刚刚还在狂喜的卡萨诺,转回场时,已经在大雨里哭得像个孩子。
这是我所见到过的最伤心的入球。尽管这个球是如此美妙,尽管这个球让意大利取得了胜利。
让我们向年方二十的罗本致敬!当他终于能够青春逼人地裸奔在阿韦罗市政球场,我和众多为这一天等了几年的CM玩家不禁老泪纵横,相拥而泣。
让我们向已经六十五岁的布鲁克纳致敬!这个有着格瓦拉气质的东欧老男人,战斗的时候却像一个愤怒青年。他早早便让西米切尔入替右后卫格里格拉,用癫狂的风暴掀翻了得手之后便企图恢复道貌岸然的荷兰风车。
多少天多少夜了,熬得容易吗我们。葡萄牙人应该对我们的失落负责,他们一被家里人听房就开始拙劣得像个新手,不知道如何行事;法国人应该对我们的饥渴负责,他们竟敢九十分钟不射,教我们这帮偷窥狂昏昏欲睡;而相比昨天的一夜销魂,意大利和瑞典的四十分钟激情甚至只能算是虚与委蛇的前戏。
前一役的意大利省略了中场,向人们表演了只有前锋和后卫的个性蹴鞠运动。而今夜,至少在半场结束之前,意大利人竟然踢出了近年少有的赏心悦目。
遗憾的是他们还有特拉帕托尼。老人家谨慎而固执地换下了三个穿针引线的人,亲手扼杀了难得的行云流水。于是易卜拉希莫维奇可以用他的外脚背抹出一记天外飞仙。他似乎经常这样让人匪夷所思。
当瑞典人黄色的波浪沸腾在巨龙体育场,为幸运扳平而欢喜若狂时,皮耶罗刚离开草地三分钟,卡萨诺已经回到板凳上十五分钟了。他们俩是给瑞典人施加最大压力的两个人,可是特拉帕认为他的队伍能够看好剩下的时间,一比零就够了。他不知道,换下他们,瑞典人的反击就可以肆无忌惮。
而对于易卜拉希莫维奇,一分钟,也就够了。
小胖子鲁尼现在放个屁都能破纪录。
其实我很喜欢三十四岁的斯蒂尔。这个瑞士门将在前一战中有次出击失误,球越过他头顶向大门裸奔而去。老人家忙不迭地转身狂追。等到好不容易赶上,他倒起了玩心,身体贴地滑入门里,用脑袋顶住了即将越过门线的皮球。多么可爱的中年男子。
可是鲁尼让他在今夜痛哭失声。这个75公斤的小孩,现在全世界都用天来计算他的年龄。在18岁7个月24天的时候,他用肉乎乎的脑袋把欧文搓给他的皮球顶进了斯蒂尔的大门,也打破了斯托伊科维奇保持了十年的青春纪录。
得分之后,鲁尼以过人的勇气做了一个空翻,这也是欧洲杯历史上最年轻的入球庆祝动作。以他的吨位做这样的动作,看着还真有点儿让人担心。
银样腊枪头就是银样腊枪头,尽管卡洛斯国王御驾亲征,西班牙人还是露怯了。在偷吃了希腊人的豆腐之后,他们就像一个未经人事的童子功练习者,不再有实质行动。于是牙科医生雷哈格尔说,很抱歉,我的工作是拔牙。
这个平局之后,无论葡萄牙是赢是平(不可能输),都意味着被雅典人拔下来的这两颗牙必须刺刀见红。
如果非得挑个队,三伏天足球场穿大棉袄走正步力挺的那种,好吧,我承认我会选意大利。
但是别跟我提巴乔。我对他本人没有任何成见,只是一看见那许多感情丰富的人们以诗以酒以不可名状的忧伤,讲述“悲情”巴乔,讲述他们与那个蔚蓝色的海一般的眼神的故事,我就烦。
不过他们今夜更像是相亲来的。他们纷纷扎起辫子,托蒂也就算了,卡莫拉内西长得跟巴黎圣母院敲钟的一样,居然也扎了个任贤齐版杨过的发型。只有我家卡纳瓦罗削光了头发,试图照亮阿方索·恩里克体育场。
他们的球衣烫上了夺目的金色,Wowooow,那是范思哲的颜色。
每天经过那个小报摊,我只要往那儿一站,什么也不用说。摊主就会告诉我,南方体育到了,新电影到了,21世纪经济报道到了,中国国家地理到了。他不知道我姓甚名谁,却甚至知道我床头都放着些什么催眠读物。
我打电话到沙县小吃。有时候我说,喂,要个外卖,说完这句就挂掉了。老板娘马上就能知道我是谁,要送什么,送到哪儿。她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却知道我最爱吃什么。
怡景水业的接线生,知道我每次都只要一桶三加仑的纯净水。她甚至没有见过我,却知道我只有一个人,只喝得掉三加仑。
我的一些邻居,每天,我只是跟他们点点头。可是他们知道,我每天两点才睡,知道我常常喜欢放什么样的歌。
我拒绝承认希腊人击败葡萄牙是一个意外,尽管这是欧洲杯引入小组赛以来东道主首次在揭幕战中失利。相对众多大呼冷门的聒噪而言,我更喜欢Euro2004.com的说法:Greece spoil hosts’ party。
因为我恰巧看过预选赛中希腊人的出色表演,恰巧仰慕雷哈格尔昔年在凯泽斯劳滕的惊天伟业。